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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行走一路深情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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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春二月,万物复苏,乍暖还寒。

一路行走一路深情散文

为办理父亲十周年忌日祭奠,我和老伴提前一周就要从临汾坐高铁到石家庄转车。出门在外的内侄赵新路,几次打电话了解行程;内侄媳杨俊芳几次打电话、发微信,问询到站时刻,推掉美容减肥店里的一切事务,准时前去接站。在她家里小住两日,厨艺极佳的她变着花样,打理一日三餐;侄子登文,不让我们转乘长途汽车,利用下夜班休息的空闲,带着爱人和孩子驱车200余公里,把我们送回到故乡小村。

出嫁在本村王家的侄女秋菊,年前就得知我们要回家,并要在她家居住的消息,非常高兴。她和女婿俊明统一意见,让我们和大外孙住在有暖气的北屋西间,她们和小外孙住在没有暖气的北屋东间。

每天早上6点半,侄女就要准时起床,先打发外孙吃饭上了学,再给我们做早餐。早餐很丰盛,馒头稀饭、一荤三素、咸鸡蛋、淡鸡蛋。午饭和晚饭,更是调剂得美味可口。闲不住的老伴,总想帮助侄女打下手,均被婉拒。

看着出出进进、忙里忙外、满脸带笑的侄女,如此盛情,如此精心,我的心里充满着感动与温暖。

一日晚饭后,在天津市打工的小弟友泽发来微信,说是第二天下午4点左右便可到达镇上,我们约好镇上相见。

恰在此时,担任村党支部书记的侄子登利得知消息,来看望我们。闲聊中,知道了他母亲因病住院的事情,就打算第二天上午前往县医院探视,回来之时,再串门亲戚、理理发,最后接小弟。

深夜时分,北风突起,气温骤降。

吃完早饭,侄女“武装”齐全,正要冒着凛冽的北风,开电动三轮车,拉着我们前往15公里之外的县城。侄子登利走了进来,笑容满面地问我:“叔,您们不是要去县城看俺娘吗?我开车送你们去。”我笑着说:“不用了,开着电动三轮车方便,你的事情太多,还是去忙你的吧。”登利慢言慢语地说:“叔叔婶婶都是60多岁的人了,如果坐电动三轮车跑那么远的路,一旦受了风寒,就是我这当侄子的罪过。我今天没有事,全天候陪同您们。”

盛情难却,我们便坐着小车来到了县城。

一走进病房,正躺在床上输液的嫂子,仿佛病情立马好了一半似的,赶紧让人扶着坐了起来,伸出左手把被子撩到一边,让我坐到床头。

我们聊天聊地、谈东道西,说到激动处,带笑的脸上便滚下晶莹的泪珠。那间狭窄的病房里,充满着亲情的温馨和暖意。

临别,嫂子握着我的手,深情地说:“兄弟,等我出了院,你们一定要到我家吃顿饭,咱们好好说说话。”我连连答应说:“嫂子,会的,会的。”

挥手告别的瞬间,嫂子流泪了,我和老伴也流泪了。

出了医院,我们直奔妻妹家,妻妹一家老少七口热情欢迎。中午,是在妻妹家吃的大锅菜。吃了饭,稍事休息,我们就前往一个叫西马鸣堂的大村理发。

村里有一家名叫方圆的理发店,价格低廉,服务优良,技艺上乘。每年回家,我和老伴都会来这里理发。理发师是一位不满30岁的年轻女子,名叫张伟,长相漂亮,说话甜美,举手投足,显现出一种干练的品性。一进门,她就带着灿烂的笑容,轻声地招呼:“大爷、大娘,您请坐。”亲切的称呼,让我感觉到春风扑面。

理完发付费时,张伟又客气地说:“您们大老远来,是看得起我,乡里乡亲的,免了吧。”一句带着质朴情感的客气话,又让我感受到乡情的温暖。

走出理发店,时针指向下午1时30分,我们驱车来到镇上,等待小弟的到来。

从天津开过来的列车,正点到达清河城的时间是2时30分,结果晚点近一个小时,耽误了第一趟开往镇上的客车。等了一个多小时后,小弟好不容易上了一辆直达客车,到了县城仅剩下三位乘客,又被卖给另外一辆客车。如此三番,等接上小弟,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6点了。侄子登利的电话响个不停,他推掉了所有事务,整整陪伴我们一天,令我十分感动。

许多年不相往来的二弟和弟媳,破天荒地登门看望我和老伴,破天荒地与我和小弟平心静气地商量父亲的祭奠事宜。

忌日那天,二弟和弟媳率领着女儿、儿媳,同亲朋好友们一起参加了祭奠。宴请结账时,二弟和弟媳又执拗地掏出400元钱。这是父亲去世十年来的第一次,让我看到了血脉相连的亲情接续的希望,心中感到异常欣慰。

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敬达叔和女儿宴妹,用轮椅推着患有严重脑瘤,已经不能行走的婶子,参加了父亲的祭奠;儿时的伙伴张光辉和嫂子齐成芳,一个拄着单拐,一个拄着手杖,一瘸一拐地也参加了祭奠。面对这样真挚的友情与浓郁的乡情,怎能不让我感动?怎能不让我铭记于心?

办理完父亲忌日祭奠的第二天,侄女秋菊便开着电动三轮车,把我和老伴送到岳母家。她和我们一起动手打扫室内外卫生,内弟媳杨爱香主动包揽了做午饭的任务。

翌日清晨起床后,我又洗了几件衣服。许是劳累过度,抑或是受了风寒,下午便感觉到浑身酸疼。内侄媳张莉找来体温表,一测37.4℃,低烧。邻居赵清领叔、赵书明弟,都执意要带着我去看病,被我婉言谢绝。我自己骑着赵清领叔家的电动车,到几里外的卫生所去看病。

来到卫生所说明来意,刘桂明大夫一边热情地招呼我落坐,一边麻利地配药。其妻见我到来,笑容满面地说:“你们聊一会儿天,我去给你们做饭。”每次去那里或看病或买药,刘桂明两口子都是像对待家人一样热情,真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。

打了针回到家,老伴欣喜地告诉我说:“娟儿知道你发烧了,一会儿就过来看你。”我高兴地说:“那赶紧去超市买点菜什么的。”老伴说:“娟儿说已经吃过晚饭了,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
娟儿,大名王建娟,是五百年前的一家人,后被我认作侄女,成为我和老伴的贴心“小棉袄”。

我狼吞虎咽地刚吃完饭,娟儿和女婿张忠福就驱车从15公里外的尖冢赶了过来。她们带来两包尖冢手工挂面、一袋特色馒头、两盒和两坛自己酿造的纯梁酒、一袋小米、一兜鸡蛋。我开玩笑地说:“娟儿,你这是要把家搬来的节奏啊!”娟儿哈哈哈一乐说:“看姥姥、我姨和您来了,东西还能少啊!要不,我这贴心小棉袄不就白当了。”

娟儿的话语就像是一股柔柔的暖暖的喷泉,直冲我的心窝。同娟儿聊天,总感觉时间过得太快,不知不觉就两个多小时过去了。分别之后,娟儿多次发微信、打电话,询问我的病情,让我时刻感受到贴心“小棉袄”的温暖。

回家已经十几天了,由于我的身体不好,加上天气有点冷,一直没有前去看望身患重病的婶子。老伴几次催促我,应该去看看了。

那天,尽管天气预报有小雨,我还是开着电动三轮车,顶着有点寒凉的风,拉着老伴前往15公里外的尖冢镇看望婶子。妹妹王巧、王宴、王婷,弟妹张俊蕾,见我们到来,十分高兴,立即张罗包饺子。不大一会儿功夫,一碗碗热腾腾,香喷喷的饺子就端上了桌子。我一气吃了一大碗,妹妹们还要给我添。那种热情洋溢的氛围,冲淡了天气的寒冷,心里感觉到暖洋洋的。

吃完饭,我和老伴便前往了侄女娟儿的娘家。娟儿的父母喜出望外,沏茶倒水,忙个不停。临别,又把半袋子豆沫面,一瓶纯高梁老酒,两服止痛偏方中药,给我们带上。

二月底,河北省散文学会在馆陶县举办散文名作奖颁奖典礼。还未接到通知,临西县医药公司副总经理、文友郭桂杰,就给我发微信说:“王老师,等您接到通知告诉我一声,我开车,咱们一起去。”读着微信,我心里既感动又温暖。

报到的前一天下午,郭桂杰又发微信说,要专程来接我。第二天下午一点钟,他和文友耿志洁、李秋君,便准时来到我家。由于郭桂杰同组委会人员和许多文友都很熟悉,开会期间,他时时、事事、处处照顾着我,那个细心劲儿,令我感动至深。

农历三月初四,是尖冢大会。我特意骑着电动三轮车,跑了15公里去娟儿的.娘家赶会。亲朋好友从四面八方赶来,整整坐了三大桌。娟儿的父母十分热情,午餐上了12道菜,大家边吃边聊,亲如一家。

娟儿弟媳的姨父田先生,是从长春赶过来的。老人已经71岁,我们聊得特别投机,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。临别,我们拥抱着约定,有机会或长春或临汾再次相聚。那份深情厚谊,留存在心底,难以忘记。

清明节的前一天晚上,应同学吕廷祥、冯明亮之邀,我和在下堡寺镇任过职的父母官们,相聚一起。大家把盏敬酒,畅谈人生,回忆过往,话多情浓。

第二天上午,《冀南文学报》总编梁振波、临西县恒星照相馆老板马恩厚,专程来到小村看望我。我们推心置腹地畅谈了两个多小时,仍然意犹未尽。

一个星期六,我应邀为临西县四中师生进行散文创作讲座。谁知,天公不作美,讲座进行了一半,便下起雨来,只好中断。午餐时,我们相谈甚欢。无意间,认下了一个外甥,一个侄子,尽管我滴酒未沾,却深深地陶醉在那浓郁的乡情与亲情里。这次未完成的讲座,为我们提供了再次相聚,畅谈友情的机会。

闲暇之时,年过半百的敬达叔亲自驾车,不顾劳累,拉着我游览了邢台市兴台古镇和山东烟台市的著名景点。这种纯粹的亲情,时刻温暖着我的心。

一个星期日上午,文友郭桂杰邀请我们去河西镇小聚。文友李克连在王树强、赵丁的陪同下,驾车来到乡下小村来接我。看看时间尚早,梁振波等文友一致意见,到一河之隔的山东省临清市苑园游览。郭桂杰得知消息,立即前去打前站。由于苑园正在修建,不对游客开放。当郭桂杰说明情况后,苑园董事长破例允许我们进入。我们一行六人,边游览,边合影,把文友情谊留存在记忆的深处。午餐,郭桂杰满腔热情地款待。酒,浓郁醇厚;话,痛快淋漓;情,纯朴真挚。

农历三月十八,是仓上大会。我和战友刘印池约好,前往战友王金科家相聚。相聚的一刻,我们都十分兴奋,知心的话儿说不完。临别,又约定了再次相聚的时间。

5月12日上午,我听说河北省人大离休干部张士英老人来到东留善固村,便想前去拜访,同学、全国劳动模范吕廷祥专程派车来接我。已86岁高龄的张士英老人,十分高兴,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畅谈起来。我将自传《跟往事干杯》赠送给他,他当即把新著《夕阳尽朝晖》和赴阜平县为基层干部讲党课的课件资料回赠于我。

10时许,许多老同志便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看望张士英老人。吕廷祥当即组织了一个小型座谈会,大家畅所欲言。临西县原政协主席杨继平,热情洋溢地把自己主编的《临西县经团联二十年》赠送给我,捧着书,我心情格外激动。

午餐时,张士英老人把珍藏了30年的一瓶67度和一瓶72度衡水老白干拿出来,非让大家品尝不可。盛情难却,我也喝了一小口,在一股热辣辣的气流直冲心窝之际,我也领悟到故乡人比酒还醇还浓的真挚情谊。张士英老人眯着眼睛看我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
分别之时,大家一致要求张士英老人先走,可是他不干,一定要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开后方才离开。在老人的住处,我们又敞开心扉交谈了近一个小时。当我要离开时,张士英老人手拄拐棍执意把我送到了门外,送到了车上。张士英老人的那分情谊,令我终生难忘。

应东留善固玉兰学校校长乔培服的邀请,5月15日上午,我为600余名师生做了一场《关于读书与写作的话题》的报告。本来安排上午就返回石家庄的张士英老人,推迟了返回的时间,一定要听完我的报告。报告一结束,他就紧紧地握住我的手,送上一大堆鼓励与鞭策的话语,字字句句温暖着我的心扉。

时隔两天,我和老伴准备乘坐长途大巴直接返回山西临汾,不再在石家庄转乘动车,免得给孩子们添麻烦。内侄赵新路和侄媳杨俊芳知道我们的想法后,说啥也不让乘坐长途大巴,立即驱车赶回老家,把我们接到了石家庄。

同学加战友张忠奎,知道我们到了石家庄,立即将小姨董英荣、姨父马登祥和战友王玉恒约到一起,好好相聚了一次。由于是难得的相聚,话就格外多了些,你一言我一语,犹如高山上流淌下来的一道道溪水,清澈见底,叮叮咚咚,十分悦耳。

在故乡的土地上行走了两个多月的时间,真的是一路行走,一路深情,一路陶醉。

归来之后,我痴醉虔诚地把这浓郁的乡情、友情和亲情,刻印在心灵的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