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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儿时的一些事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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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今年有六十多岁了。时间过的真快,一晃就是二十几年。我出生时,父亲三十七岁,我是家里的老三,先前两个都在出生时夭折了,后来父亲在外抱养了一个女孩,女孩比我大二岁,所以她成了我的姐姐。对于儿时的记忋我记的并不太多,很模糊也很懵懂。我记得二三岁时,经常喜欢发脾气,一发脾气就用头使劲的撞墙或撞地面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,到现在,我的长辈还时不时拿那一段往事跟我开玩笑,在我做了糊涂事的时候说我脑子是不是那时撞墙给撞坏了的。

回忆儿时的一些事散文

小时时候,我和父母睡在一块,父亲经常给我讲故事,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几个故事,虽然父亲经常重复着这些故事,但每次听都会觉得非常有趣。晚上睡觉时我依附在母亲边,和她睡在同一头,父亲睡在另一头,我睡在中间。父亲有两个兄弟,四个姐妹,父亲在家排行老二。父亲一直在家种地,偶尔农闲时出去打工,他的两个弟弟都外出打工,他们的地也就给了父亲种。我们那里分的地少人又多,所以一般都出去打工了,靠几亩地,生活还是不行。父亲种了十五亩多地,包括二叔和三叔的地。有的种水稻,有的种油菜小麦棉花。每年七八月份农忙双抢的时候,他的二弟就会回家帮忙收割插秧,我和姐姐也会帮忙,摞稻,割稻,插秧,拔秧。那时候是最累人的时侯,天气十分严热,太阳十分毒辣,每天都会起早贪黑。早上我们趁着太阳未出到田里割稻子,因长天气凉快,但是蚊虫也很多,那些烦人的蚊子会吺上你好几口,令你身上长满虫包,没有办法,为了赶时间,为了这早晨的凉快。

夏日的风吹着焦热的大地,知了时时的鸣叫,炎热的天气然人万物没了精神一般。看着一片片金黄的水稻,父亲脸上露出喜悦。割好水稻后,就是打稻了,父亲和母亲从家抬来打稻机,然后再在地里摞出一块空地,放置好打稻机,就开始打稻了。父亲和母亲一脚一脚的踩着打稻机,姐姐和我就裸着稻子放到打稻机上,父亲母亲把一摞摞稻子放在滚动的轮子上,一阵阵淅沥沥的声音伴随着稻谷从稻杆上脱落下来掉入槽子内。打好的谷子就用蛇皮袋装好用板车运回家的空地上晒。把稻谷摊开,还要隔一段时间翻一遍,那时候打好稻子后,我会在家看着稻子,看有没有麻雀来吃,看天气是不是要下雨,倘若要下起大阵雨来,那真是手忙脚乱,把一大场子的稻子收成一座稻谷,然后就用稻草盖起来。

稻子收好后就是插秧,第一步就是拔秧,秧苗在水里长得很好,很难拔下来,得用很大的力气来。先拔一撮,然后就把稻苗捆好放在水里涮两下,洗掉根上的泥巴。这样一捆捆的秧苗之后放到板车上,拖到犁好的田地里。那时候犁田的方法就是牛耕法,父亲站到犁耙上,手里用一根牛鞭指挥牛的路线。父亲嘴里还要不时的`发出吆喝声,“撇喽”就是让牛拐弯的喊声。犁耙在田里像个梳子一样一遍遍梳着比较硬的土地。犁好田,就是插插秧,这时候,母亲会拿一节准备好的竹竿测量一垄的宽度,让后就是拉秧线。把板车上的秧苗一捆捆的向田里扔去,人下田后,解开一捆秧苗,然后边插边退,每行插六棵。那时的我非常的好玩,我也学者父亲和母亲的样子插起秧苗来,可是总是不得要领,秧被我插得东倒西歪,母亲这时就会走过来,重新帮我再插一遍,父亲在一旁责骂着我,我难过的蹲在一旁,心里难受极了。在田里,有一种虫子非常的可怕,那就是水蛭,刚咬上一口不会很疼,但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很疼很疼,等你上了岸,你会发现水蛭叮咬的地方会流血,水蛭就张着大口在哪里吮吸,怎么弄都弄不掉。我有一次就被叮咬到了,很疼,父亲用手把水蛭扯下来,然后对我说,这种东西很厉害,叮咬事它会麻痹你的肌肉,等它吸得饱饱的了,你才感觉的到,这东西要把它的肚子破开,去除肠子才会死掉,不然你把它烧成灰了也会活过来。自从被水蛭咬后,我就对下田十分的恐惧,生怕再被咬伤。

在双抢的时候,天气很热,农村里的人都喜欢在小溪小沟里洗澡。爸爸和二叔也是这样,每当干活干的大汗淋漓的时候,就会跑到小沟子里泡上一回,然后到别人的田里买几个西瓜。买了西瓜后,我们一家就到附近的小树下乘着凉,啃着西瓜,吹着微风,那滋味真是难得。后来父亲总说头疼,没过多少年,父亲就患上了血吸虫病,那时候农村人几乎每个人都会患上血吸虫病,过去旧时代,还经常有人患了这种病没治,到了晚期就会变成肝腹水,肚子变得很大很大,最后便死去了。我的爷爷就是肝腹水去世的,那时这种病很难治,很多人因此失去了生命。父亲的血吸虫病到了脑子里,人家都到肝脏上,他却到了脑子里。那年父亲头痛得厉害,有一次竟昏了过去,我们当时都急哭了。后来在邻居的帮助下才恢复了意识,我们赶忙把父亲送到了医院,医院说很难治,医生们说虫子到了脑子里就很难治,母亲姐姐都难过的掉下眼泪。医生看我们很难过,对我们说,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吃药了,不过得大剂量,每天得服用大量的药物才能杀死血吸虫,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,不过还要看你父亲的身体能不能受的了。父亲对我们说,只好这样了,就试一试吧。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,父亲的病有了好转,一天天的回复起来,我们真的感谢上天赐给父亲第二条生命。父亲现在还说也许是当时泡小溪里的水泡的太多了,就是那个时候感染了那么多血吸虫。

父亲的脾气很大,经常发大脾气,尤其很忙的时候,父亲总是骂着母亲,母亲在一旁默默的哭泣着。当时的我并不敢说话,父亲发起脾气来谁都会被骂,我见到父亲就像猫见到老鼠一般。姐姐也在一旁,偶尔会说上两句,但父亲脾气又犟,谁的话都听不进去。父亲爱喝酒爱抽烟,每天吃放都会喝上几杯白酒,在没事的时候也会喝的酩酊大醉,母亲总是苦口婆心的劝着他,可他总是说着歪理。

再过几年我就上了初中,那时家人为了让我好好地读书,每年夏天双枪的时候都不会叫我来干活,姐姐那时候也出去打工去了。我被他们叫去放牛,我家的那头大水牛是用来犁田的,平常没人看管,到了夏天我就会骑着牛儿到田野里到处乱跑,看哪里水草丰盛就往哪里跑。我时常到河边的沙滩上,把牛钉在一块草地上,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到河滩上嬉戏。在那儿,我经常翻看那些浅滩上的水草,水草里有很多的螃蟹和虾子,每回到这里来我都会带上一个小袋子,装的满满的。河滩上有时会捡到鸭蛋,那里有很多鸭子到这里玩水。有一次,我把牛儿顶到地上自顾自的跑去玩,到了傍晚,我回到河滩上,发现牛儿不见了,四下寻找不见,我立马跑回了家告诉发亲,父亲急的很,他叫上母亲去找那牛儿,到处寻找,终于在别村的农田里发现了牛,牛儿把田里踩的一塌糊涂,当时种的秧几乎毁了一半。父亲又气又恼,不得不赔人家一垄秧苗,还帮忙插了秧。我深深的后悔和愧疚,自此以后,我就不到处乱跑了,我总是牵着牛儿坐在它的背上。

后来,村里农田实现了机械化,打田机代替了牛耕,牛儿不再使用了,大部分人家把牛卖了。我父亲不舍得卖,毕竟有了多年的感情,父亲实在舍不得,经过大家的同意后,没有卖走。但没过几年还是卖了,有了牛不牛耕,养着它还有什么作用呢?不是白白浪费粮食么。父亲没了牛,就合伙加入了一个打田的队伍,每年夏天双抢都会帮人家田里打田,一亩七十到八十元左右。父亲在队里干着干着练出了一手打田的手艺,父亲熟练地开着机器,一亩亩的田很快就被打了出来。人家说我父亲打的田又好又快,价格有十分的公道,所以村子里的人都抢着要我父亲打田。随着父亲技术的提高,也积累了点钱,于是父亲就离开了队伍,单独买了一台打田机,他十分的高兴,他把它左望望右瞧瞧,真是爱不释手了。

打田也是很不容易的,每天都要不停地工作,机器要加油,要加水,有时还会出一些小的毛病,有时会掉到哪个水坑里。父亲打着田,母亲一边忙着自家的地,一边给父亲送水送油。我有空了也会帮上几把,像打柴油,送菜送饭之类的。父亲还教我打田,可是总是学不会,田打的歪歪扭扭,有一次还把机器开到了水沟里,父亲费了好大的力才把机器拉了上来,父亲于是变着脸,气冲冲的说我如何如何的笨,如何如何的呆板。父亲实在忙不过来就会叫来外地的二叔,二叔在城市里呆过,所以见得市面也比较多,他很快学会了打田,这样父亲总算多了一个帮手,他可以忙自家里的活。如今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,他依然种着地,打着田,我和姐姐经常叫他不要再干了,种几亩田可以,但打田就不要了。他还是那犟脾气,怅然的说道“这台机器就像自家的牛一样,别人打的田不如自己打的好,我不放心,打田还可以附带打几亩别人家的田,这样可以多挣点”。我难过的说道,可是你的身体总是不好,机器又容易出毛病,还容易掉到水坑里,那时候你怎么弄得动呢,你的身体已经不比年轻的时候了。他又是一阵气恼的说“你们都说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,我才没有呢,我还能干,不要瞧不起人啊”。我们只好随他的意。

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,过得真是快,小时候的事是说不完道不尽的,我在外想起了父亲就会想起那些平常的事,我不能忘了那些记忆,我的故乡啊,总有很多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