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移植者与他的现代诗歌
他说写诗因为爱之深切
他坚强地活在诗歌的意境里
直到那一刻
在手术台上判决生死
他依然在诗情中停栖
诗歌的麻醉力超出针剂
深陷的爱欲联系昨天与明日
悲欢难离
他将诗歌养育在血肉里
手术却将它们切开又剥离
在苦痛缠绵中模糊了生死
以救死的名义
残酷转换成恩慈
诗歌幻化为修女的.求祈
替代一段他于历险中的修辞
诗歌作为灵魂的牵系
溶解于流淌的血液里
注入他生死不明的肝区
白色的安静
驱逐叠加的恐惧
无影灯下
看不到亲人徘徊的焦急
切除了痛惜,他交出身体
腾出曾经活着诗歌的位置
植入源源不断的灵感与生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