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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白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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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白沙


  我不该多说废话,趁着我还能写点东西,趁着你还能看点东西。
  王是我高中认识时认识的。我喜欢她,但不爱她。因为我穷,所以我不爱她。因为我印象中的她是不吃自助火锅,不吃鱼香肉丝,不去路边摊。更不会放屁打嗝这种恶俗的事。而我们如果在一起,我能给她最好的或许恰恰是攒着钱去吃一次自助火锅,然后拉她去学校外的小摊买条所谓的外贸手链。
  李是经人介绍认识的,说实话,我有些烦她,剪发头下面一张大脸,然后凌乱的撒上五官,她总穿的很土气,比如,一身大红的羽绒服,下面一条发黑的长裤,然后一双白色的运动鞋。藏不住的别扭。
  我需要她,但不爱她。因为我穷,所以我需要她。我高中就学会吸烟,那时候觉得吸烟很酷,吸烟的男生就像言情小说中的花花公子般能讨到女生的青睐。但因为生活费根本不允许,所以我很少自己买较好一点烟,多是一盒软白沙,或者再次点,尽管这样我还是不会放过每个长点的烟蒂,尽管它已经皱折。我还能贪恋的允吸着,带着辛辣入肺,吞吐着自己干涩的青春。因为穷,我只能吸软白沙。如果哪一天我大器晚成,咸鱼翻身,难保不会去招花引蝶,肖扬跋扈。
  王是我的初恋,当然我说的是我的一厢情愿。其实我和她很少说话,我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她,只是她不知道。我不打扰她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怕和她过多交流时会出丑,或者是我在上演所谓的欲擒故纵。或者是怕她也喜欢我后,我拿不出面包保卫自己的爱情,但这一条只是我在无聊时意淫的无稽之谈。
  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傻子,那时的女生对物质的要求不那么重要,确切的说她们会是感性的。还不经世事,爱情观还很单纯,她们坚信喜欢的人会在毕业后的几年内会努力的工作,然后一鸣惊人,在一家大公司成为一名高干,然后坐着跑车来向她们求婚,那时成功就那么简单。简单的只要靠想想就可以。可我错过了她们那个只会幻想的年华。
  女人不喜欢你不要紧,就怕喜欢你过后,像个泼妇骂街似的见人就诉苦自己当初瞎了眼。这是我当时很傻的想法。
  王和我是一个村子的,但不是一条路的,我说的此路并非彼路。她放学时只是骑着单车,和几个姐妹一起回家,我负责垫后。在她们后面大概一公里的位置向前眺望。她的几个姐妹也不和我说话,虽然她们认识我,因为我是坏学生,严格意义来说,我不是,我只是学习成绩烂点罢了。有时她们和我碰面,也是投出蔑视的目光。w则不一样,她会给我一个微笑,那是她长发飘飘。带着甜味的脸,让人意犹未尽。
  终于有一天,毕业了,庆祝毕业的联欢会上,我鼓起勇气唱着光亮的情歌,偷偷瞄王时,她却看着窗外发呆。落花有意随流水,流水无意恋落花。那时站在台上我还有心思想出这么诗意的句子。我有些哭笑不得。台下此起彼伏的叫嚷挑逗着我,呼唤着让我再来一曲,不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唱得好听还是觉得猴子唱歌很稀奇。一不做二不休,索性就在唱一曲。声音有些发颤的唱出了我不敢说出的怯懦、喝走了毕业的最后一米时光。
  回家后,我对着镜子,细细打量着自己,想找出当时在王眼里我的丑态,但我眼拙,看不出半点瑕疵。我有些不肯定,又对着镜子张牙舞爪,摆着各种姿势。还是看不出毛病,那一定是我唱歌不好听,对应该是。我回忆这当时在讲台上的姿势和动作。对着镜子里的王,又深情的唱。唱着唱着王笑了我也笑了。我一脸倔强着对她说,你别笑认真听……
  笑着笑着又哭了,镜子那边的她也眨着泪眼看着我。我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拨走她眼眶下的泪,‘别哭,我会娶你,以后……
  她也抚摸着我用着同样的口型说着无声的话。
  但我听得懂‘我会嫁你,以后……
  我安逸的闭上眼眶贴着她镜子般冰冷的额头。憧憬这我们的未来,那时我们有房子,有车有孩子,我有自己的事业,我只挣钱,她只休闲,我负责养家,她负责美丽。
  睁开眼睛时王已经逃了。镜子那边的一张懦弱的脸印照着我,我一番苦笑,我会娶她,不是吗?
 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,我原来是可以掌控一切,而不是预料到一切,既然我能掌控一切,又为何会使自己名落孙山,而不是把自己掌控到和她一样的高等大学从而更方便的去掌控她。为何自己被掌控到一所郊区外的高职,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。
  如果大学是个张扬个性的地方,那么高职就是个张扬本性的地方。在这里没人管你网上通宵泡吧,没人管你去哪个吹染烫店做了哪种等离子烫。没人管你晚上去和谁约会,去哪放纵。总不至于校政教处晚上冲进你宿舍,然后拉着你给灌一些学生日常行为准则。一直讲到你脆弱的心肺被罪恶感彻底杀死,让你觉得不学习就是罪,还得株连九族。然后他们得意的跨出门,留下一个罪犯萎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。
  我能做些什么适合自己的事呢?我不断的想,泡妹子,但我养不起我们学校穿丝袜拿智能机的黑木耳,,因为越是黑木耳,越需要营养的滋润,才能是自己发黑的木耳泛出一点点刺眼的光泽。不至于像脱水般毫无生机。
  在我看来,我的消费层次最多也就只有去网吧,这个消费不高,当时在学校还算不次的娱乐项目,一来我能和人交流,要么和他要么和网上的甲乙丙,比起看虚拟小说要好一点点,二来不会让同学像笑死猪一般的笑我。
  小时候爸爸烟瘾大,屋子总会漂浮着死气沉沉的烟雾,我那时总插着双手指指点点的说烟的危害有多少……,认为自己那时已经成熟了,有主见了,直到我学会了吸烟,我想对以前的自己说句呵呵。
  现在的我又觉得自己成熟了,学会了利害关系,做事前先比划出两件事的弊与利,然后择良木而栖。
  自以为深藏功与名,殊不知实在掩耳盗铃。
  每天恪守成规的去网吧玩通宵,通宵6元,网吧也有贵宾区,我每天都会从贵宾区路过,拉出椅子,坐着后面的贫民区,19寸的液晶显示器也会频繁的自动重启,真该死……我气愤时是这样说的,但多数我会趁着空档点燃一支白沙,看看路过我身边的姑娘,提着劣质的皮包,皮靴哒哒作响,任由黑暗吞噬着她那娇小的身躯,消失在无边的夜。贵宾狗们,个个嗤牙咧嘴的对这屏幕叫嚷着;傻子、穷逼……。一个胜利者在叫嚷过后,总会扭开瓶盖,灌上两口阴阳快线,优越感随着奶香漂扬与网吧的每个角落,包括不远的厕所。要么他会立起自己雄壮的身躯,仰着自己高昂的头颅,像一只发情的藏獒,扫视全场。那架势我学不了,我没有他们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,所以这是命。我不去看他们,我怕他们从眼神中蹦出穷逼这两个字,使我作难。
  和朋友一起玩网游,但我却是第一次涉足。应该说第一次涉足网络,高中直到毕业,我们那里都不曾有网吧,来到高职,接触的也多了,宿舍5人,有三个都热衷于搞男女关系,还有一个喜欢玩网游,我说的那个陪我通宵的朋友就是他。
  刚开始,我不去网吧,我宁愿一个人留在宿舍看小说,看一些虚无缥缈的英雄事迹,拥戴一切拥有天马行空想象力的作者,后来我醒悟了,我为何要困在小说的五指山下,这样下去我又能得到什么,或许我会也具有像笔者一样的想象,拿着似有还无的知识层面去在朋友面前夸夸奇谈?也许他们会认为我在想象的空间里是个天才,但在现实生活中我是个蠢材。
  当时有个国外网游挺火的,刚开始玩剑魂,觉得他很酷。朋友建议我玩修罗,说剑魂不是穷人玩的。我有些懊恼,穷人到底得罪谁了,不能去爱自己所爱,不能想自己所想,玩游戏也得捡个别人不玩的角色,刚开始没听他的,最后慢慢服了软。玩着阿修罗这般地下角色。这社会有罪的只有穷人和老实人,也经常看到电影里的妓女,当有人问她未来打算时,总张着红口白牙义正言辞的说她会找个老实人嫁凑合着过,老实人得罪谁了,卖力挣钱养家,到处受人排挤,就连婚姻都得娶一个别人玩剩下的烂货。如果按佛家的因果报应来讲,穷人和老实人罪大恶极。
  不玩游戏时我会去朋友网,玩企鹅。如果你玩过企鹅,你知道,其中有个叫同城校友还是什么的页面。
  漫无目的的翻着页码,一个叫做十二日晴的用户引起了我的注意。一张无暇的脸放映在一平方厘米的头像展示兰,发着熹微的光,像魔法般的刺激着我的瞳孔。
  是王,一时间我有触电的感觉,我打开空间相册,充满期待和好奇。
  看着她愉悦的脸,看着她到处游玩的留念,看着她们带着憧憬的合影,其中不少有男生露着猥琐的笑容。
  一直以来,我觉得能给他幸福的人只有我,现在看来,能给她幸福的人,不是我,除了我。
  心有些凉意,为什么心爱的人活着幸福充实,我却那么的厌恶,原来我也希望她幸福,只是必须是我给的幸福。
  一定是我多想了,但照片上的男生,确实露着得意的笑,挥着细长的手指,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,旁边的王把幸福洋溢在脸上,我确实看的出。
  一定是我多想了,黑色留言板上,真切的刺着耀眼的字,照顾好自己……个人名片栏的男,像一把利刀,猛刺着我不怀好意的心。燃一支白色,叼在嘴边,容我想想,最后还掐掉烟头,还是毅然的点击了添加好友。在他异性朋友的直视中,在他们如利剑的眼神中。
  他们交头接耳的看着屏幕外面的我,嘻嘻哈哈的。仿佛再说”快看,那个傻子不自量力。
  我直视着他们毫无避讳,对,我就不自量力。我和你们一样,我有向我心上人献媚的权利,你们岂能剥夺?
  但我和照片中的他们也不一样,他们受高等教育有丰富的业余生活,批着如天空套般华丽的服饰,还有一句带着蔑视的必杀技叫你不懂。确实,文化人的内涵和理想怎会是我这放羊娃能顿悟的,上层人的生活和着装又哪是我这常年摇曳于三八线的土鳖能涉及的。他们是一类人,他们是树上的猫,轻盈自在。我却是树下的狗,愣头愣脑,气急败坏。
  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她,对,能看到她。这一点有怎会是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蛆虫能比的,我未敢用下半身考虑过她,虽然他们文化人把那个词语叫做‘护’,那么富有正义感。但我看到的还是一个破蛹而出的蛆虫,学蝶般的飞舞,可终究他还是一个令人厌恶的苍蝇。
  我最多想到的是和她把臂散步桥上看看风景。如果我和她像鲁滨孙般的漂流到岛上,只有我们两个,我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,除非她愿意给我护,这就是痴情给我的绝症,偏执的无药可救。
  下机时还没有得到那边的验证,我有些不乐意的关掉了电脑。
  那夜,我沉沦了一次,释放出了压抑,却也无尽了空虚。满脑子都是一些色情片的情节,以至于辗转难眠。天海翼妩媚的身躯慢悠悠的摇摆着,,迷离的眼神貌似在召唤着我‘屌丝不哭,站起来撸’此时我并不敢再去想那个刻在我心上的王。因为此时我是罪恶的。酒肉穿肠过,慈悲心中留。这是句鬼话,我觉得,犯可以说自己没想着,他心里想的是祖国和党,那么他就不算。我们应该膜拜他,不是吗。多么爱党执政的饭,多么义正言辞的狡辩。
  带着罪恶的空虚入眠,带着童话的幻想期待。明天,我要看到太阳,我要看到属于自己的光。
  而当刺眼的光灼煞到我的脸上,窗外的白桦树摇摇摆摆,映出一张墨绿色的天,像张巨口,允吸这留着我身边本来就不多的生气。却有种深处绝境的幻像。
  我讨厌这些树木,却只能有讨厌的份。生活就是这样,开始你讨厌你的处境,到习惯,到喜欢,再到伴着它老去。
  我整整在高职带了一年,交了实习费,就毕业了。
  但我并没有去服从安排,一来我不想去做雷锋,临毕业还要受到学校的剥削,他们靠给工厂安排愣头青抽提成。二是分配的工厂确实挺烂的。我学的酒店管理,但不知为何分配我去电子厂上班?
  索性我自己找了餐厅干起了传菜员,工作时间8小时两班倒。一月1500元两天假。
  也有闲时间上网,我挺乐意的。
  这时的我已经和王不冷不热的在网上聊了半年,当时申请添加后有没几天就成功获得好友认证。曾也为此几夜未眠。
  我那时特别激动,不知道怎么和她搭讪,想了半天,还是打出了,你还好吗?这句土气的话,很out。但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我刻意的分析过这句话。如果咬文嚼字的话,我这句话说的有些太唐突。因为她曾经并没有因为我好或者不好过,所以没有我并不会给她带去一点生活上的改变。所以我不该说出这句略带罪责感的话。或许只想用这句话拉近我们的距离。
  1分45秒后,‘你是?’
  一句话把我拉回了现实。
  ‘你猜猜,老同学’我觉得我调皮了
  又一分钟‘猜不出,你透漏透漏【调皮】’后面的一个调皮,确实也安抚了我失落的心。
  ‘初三我们一个班,我坐在你后面?你好好想想’我速回
  这次足足等了一刻钟,‘真猜不到。【抓狂】’我发笑的想着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糖。她很可爱。不是吗?我很失望。是的。
  ‘我们一个村的’我不客气的加了个猪头的表情,这是我最大胆的一次,我指的是对她。
  ‘哈哈,你杨**是吗?【得意】’
  ‘我吴**【抓狂】’
  三分二十五秒‘噢,好久不见了’
  ‘是啊,我下了,有些忙,下次聊吧’我隐身了企鹅,然后麻木的杀着怪物。带着说不出的懊恼在丛林中狂砍着无辜的boss。
  我知道如果我继续聊下去,无非多几句哈哈,呵呵,嗯嗯,去睡了。
  先这样结束挺好,来日方长。
  有些人很注意自己的修养和觉悟,为什么?因为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上,他发现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,然后他会用自己的修养和觉悟来提高自己的伟岸,他希望当有人提起他,会说他这人有修养,有内涵,人挺好,很上进。从而成功避免了说他穷矮挫的锋芒。
  但这点还不够,你还得有个很忙的状态,怎么忙。用脑袋想,用嘴说,用手码。
  拿我来说,我有时会发些很励志的话,外加一句很内涵的句子,最好能让别人想半天,都想的云里雾里,以高深之躯,博他们一赞。
  但光说不练假把式,我还要偶尔发些什么工作很忙,今天约客户,明天去哪学习,后天还得考试。
  这样一句成功人士的身影会映在好友的眼里。虽然你在说谎,但自始至终这些谎言没有伤害任何人。没人因为你的成功经历,而伤及自尊。
  王有时会不经意间给我的谎言加赞,这会让我倍加欣喜。于是我更加努力的去看书,主要还是励志一类的书籍。乐此不疲。一只狗学会了讨好主人的把戏,从而不断的去练习,然后得到主人奖励的肉饼。它是开心的,但它还得担心把戏变无趣的那一天。
  半年过去后,我换了份卖电器的工作,好处是离家近点,商场里面上班,冬暖夏凉的,就我这文化程度,没资格谈兴趣。我能想的只是哪家钱多点,待遇好点,但怎么选,我好像都是在原地踏步,每天的公交成了我的专车,司机偶尔也会给我打招呼,我不知该不该庆幸有人认识我。
  和我一伙工作的是两个中年妇女,她们大多时间都是坐在那里玩手机,或者说我不会说话,不会招揽生意,要是她们怎么怎么样。我只是冲她们笑,说些好听的话,讨她们开心。像我这类人,没有脾气可言,面对任何带有攻击性的言语,也只有谄媚的笑。
  李那天就穿着一条红色羽绒服坐在我对面,黑色的紧身裤下面一双白色球鞋,虽然第一次见面我们却没有丝毫尴尬,她跟我说的只是些自己家里的情况,未曾提过她有什么朋友,或是个人经历。媒人和l的母亲在门外咧着嘴格格的笑。我说过我觉得她有些土气,所以开始只是敷衍着她,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词和句子。这些词曾是我说给王的,王只是呵呵带过,却让李如听童话故事般入迷,我讲了很多,竟然忘了今天来的目的是相亲,而不是来点化众生。不避讳,李的聆听让我倍感自豪,有时,活着的充实感也许只需要一个人的肯定。
  回家后,母亲问我,我只是呵呵一笑,晚上李发来消息,等刷完冰龙,我打开一看,一个精致的微笑,我报以微笑。
  李;干嘛呢【疑问】
  我;玩游戏。
  李;多大了还玩游戏【傲慢】
  我;没事做,无聊。
  李;明天不上班?
  我;上啊怎么了?
  李;没事,上班还玩这么晚【白眼】
  我;马上睡。
  李;我爸想见见你,让你有时间来我家【期待】
  我;这几天没时间啊。
  李;那就等你有时间了再说。
  我;嗯。早点睡。我下了88说完改状态为隐身。
  李;嗯,晚安……
  其实我知道我已经算是和李交往。那时21岁。只是和她电话里聊聊,偶尔陪她出去逛逛。但我还是会去给王献媚。
  任何男人都会和我一样,一边稳住自己的土鳖女朋友,一边觊觎着心中的女神。进可沽名钓誉,退可忠孝两全。
  都说男人一生有两个女人,一个红玫瑰,一个白玫瑰,想要与红玫瑰喜结连理,却与白玫瑰走入婚姻的殿堂,临去世时紧紧握着白玫瑰,眼角的泪却是为红玫瑰而流。
  古人说,心诚则灵。王终于主动给我发消息,说自己的遭遇如何不好。我第一感觉觉得天亮了。那天我忙了半个晚上,用尽毕生所学,像个媒婆般的开导她,一句有你开导我真好,让我兴奋了几宿。那些日子我用这隐身状态的企鹅,和王聊天聊地。仿佛是在无人之境。忘了自己的得性。我想起李也会觉得内疚,但真的不受控制,但我真的很想跟王乱缠。
  有天晚上王给我她的电话号码,那夜我们隔着夜空谈了好久,说这以前,畅想未来。我问她谈过男朋友吗,她呵呵的笑着说没有。我觉得我有些愚蠢,像她这样的女生,又会有谁入得了她的法眼。
  伴着那头的嘟嘟声,我颤颤巍巍的说道;我爱你!
  李约我出去玩,问我那晚跟谁聊天,三个多小时都在通话,我说一个朋友,高职的同学,几年没联系了。我在说谎,却没眨眼睛。她挽着我的手,傻笑着说我在说谎,一定是旧情人。但我看得出,她已经相信我说的谎言。
  王有天打电话说想约我出去玩,问我有没有时间,我忙着点头说,有有有,,我问她去哪里玩,她说想去桥边走走,散散心。我们约了时间,前一晚我几乎没睡,不断的排练着明天的一切状况,各种得意忘形。
  认真的收拾了自己,一直等到四点钟从家里出发,带了大概两千多,因为我说过她是不会吃自助火锅和鱼香肉丝的,到桥边时已经六点,夕阳已经泛红了整个水面,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景色。
  四十分钟后,王姗姗而来,露着甜甜的笑,想我打着招呼,我的第一句话确是问她吃过饭没有。
  她一再肯定说她吃过了,不饿。她像我解释来迟的原因,但我无暇在意,她能来我都感觉是皇恩浩荡,我倒希望她能觉得她来晚了是一种理所应当。一副老娘就迟了,你能怎样的姿态。那时我们应该没有距离了,不是吗?
  时间太快了,容不得我回忆,只有恍惚记得,那天我们一起在桥边散步,说着与爱情无关的话,最大的尺度不过是我说的一句好想时间静止那会是多么美妙,被她的一句那有什么好的所扼杀,说来也是,我陪我着心爱的人散步,而她却是陪着无关的人无聊,我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
  我送她上了出租,挥手告别时,我们相互对笑。她问我眼睛中怎么那么多血丝,我说昨晚隔壁吵架没睡好,我在说谎,目光游离,好像做了坏事的小孩,她微微一笑说难怪,但我看的出,她不相信我的谎言。如果她知道我在说谎,我倒希望她知道昨晚在想她,只是没有告诉她。
  我以为我会和王更进一步,但事与愿违。从那后我连着几日发消息给王却未曾得到回复,能看到的只是她彩色的头像发着刺眼的光,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她,一直都是那头泼妇冰一般冷的回答,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。
  我有些恼怒的燃起一支烟,斜叼在嘴边,任着烟灰肆意的蔓延,指点般大的火星灼烧着嘴角。恍惚中拿起电话,拨出了我心中最后一个温床。
  没几秒电话通了,我毫不避讳的问她干什么?
  李似乎已经睡了,我听得出,那边惺忪的回答我,说无聊呢。
  我不该打扰她,不耐烦的说,睡了就睡吧,没事。
  我那时觉得女人靠不住,包括李,我需要她时她却在睡觉,我想骂,戏子无情,婊子无义。但她需要我时我又在干嘛?我在对着王拱手哈腰,现在还能恬不知耻的说这些大义凌然的话。我活该。
  正当我挂电话时,她好像触电般的惊醒了,忙着说她白天在睡觉,刚睡起来,被我电话惊醒了,现在睡不着,说我得陪她聊天,谁让我打扰她。说着咯咯的笑着。
  ‘在你村口等我,我马上到,不废话’我还是没有好声好气。
  那边李还在说着什么,我根本没听就先一步挂掉了电话,那时深秋十点二十五分。
  我骑着摩托车飞一般的到达时,李已经蜷缩在路口。
  我唤她上车后,她也喋喋不休的抱怨我神经。
  我让她别说废话了,抱紧我,摔死了我不负责。
 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无话,几乎跑了大半个郊区,耳旁嗖嗖的风声,路上斑斓的霓虹。李紧紧抱着我,我恶恶的想着王。
  我送她回家的路上,聊着几句有关爱情,彼时晚风微微,肆意的吹打着我手中的烟蒂,不曾想过软白沙也会趁着风飞舞出绚烂的火花,点缀着寂渺的夜空,那般光彩夺目。
  李小声小气的让我注意安全,做贼一般的畏手畏脚向家走去,我追上去拉住她,紧紧抱在怀里,然后带着愤恨吻着她浅薄的唇,落叶唦唦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