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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货郎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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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——打起鼓来,敲起锣来哎,推着小车来送货,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!有文化学习的笔记本,钢笔,铅笔,文具盒——”这是一首东北民歌《新货郎》每当我听到著名歌唱家郭颂唱这首歌的时候,就不由想起童年时候经历的事。

乡村货郎散文

我的童年是在北方农村度过的。记得小时候,见到的货郎不是推着小车,都是挑着货担。我经常看见挑担的货郎来村里,手里的小鼓摇个不停,马上有一群小孩围了上去,拿自己的零花钱去买糖块吃。走村串巷的货郎一般是中年男子为多,有的时候是一个老头。挑着一副货担,特制木箱里放着各种杂货,上面用玻璃板盖着,就像是个“百宝箱”,里面的货物应有尽有:有小孩子吃的水果糖,有姑娘用的发卡,红头绳,妇女们用的针头线脑,还有小孩子玩的五颜六色的气球。此外,还有日常用品:肥皂,火柴,香烟等。我们小孩子多是买糖块吃,或者买气球玩。那时候杂货价格很便宜,一角钱就可以买一个气球玩,货郎先把气球吹起来用绳子扎紧,孩子们就可以拿着玩了,如果是自己吹很难把握着度,若是用力过猛很容易把气球胀破。我们孩子还喜欢买来玻璃珠在地上打弹子玩,玻璃珠也是五颜六色的很好看。

有时候货郎也不收钱,只收女人的头发,或者鸡毛鹅毛之类的,我就看见经常有人拿着女人剪下来的头发去换东西。还有就是家里的旧鞋子,破鞋子,破铜烂铁也都可以去货郎那里换东西。我就拿过几回旧鞋子去换糖吃。有时候货郎不但卖杂货,而且还会吹糖人卖,在一个小铁锅里用熬制好糖稀,然后用糖稀吹出各种动物,如大公鸡,小兔子,小猴子,还有的是一只小狗,我惊奇货郎的手艺,他吹着的各式各样的糖人活灵活现,非常逼真。记得我多次拿着鸡毛去换糖人吃。

在20世纪70年代,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比较匮乏,而供销社又离得较远,人们要买点东西很不方便,这就是货郎受人们欢迎的原因。不用走路在自家门口就能买到需要的东西,所以每当看到村里来了货郎,人们都很高兴,赶忙去搜集破旧东西去换取自己需要货物。

童年时代的货郎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但我没有想到,后来我也当了一阵子的货郎。那是我来到南方的第二年,因为要照顾生病的母亲,我初中辍学回到在农村的家里,南方的水田农活很不习惯,我哥哥就和村干部说,让我在村里开一个代销店卖日用杂货。那时候我17岁,自从开了代销店,我家也就成了村民常来的地方,有的来买烟买酒,有的来火柴煤油,有的来买牙膏毛巾。我经常要到10里外的供销社去进货,辛苦自不必说,但比去干农活轻松多了。有时候我还会送货下乡,方圆十几里都是山村,我挑着一对箩筐,里面放着各种日用杂货。我当货郎没有拨浪鼓摇,只好用嘴巴吆喝,每到一个山村,就吆喝一声:“买东西啊——”很快就有许多大人小孩围过来,看是否有自己需要的东西。每次送货下乡都有不错的收获,所带去的杂货卖去一大半。记得那时候我刚回到南方,对四周的村子的路径不熟悉,有个上海下放知青是乡邮员,是他在到各村送报纸书信的`时候带我一起去,慢慢地我就熟悉了。至今我还很感激这位上海知青,记得他姓葛,去年我想通过上海的其他知青打听他的消息,可是他们说几十年没有联系,也不知道他状况如何了。

我当货郎很是得心应手,许多人可能不知道,这是我在童年的时候就锻炼过的。记得那时候,我母亲生病卧床,因要看病买药,把家里的许多东西都变卖了。每逢周边村子逢集上会,我就挑着东西去卖,学会了和顾客讨价还价。有时是旧樟木箱,旧皮箱,有时还拿着母亲织的羊毛背心去卖,有的时候是卖水果,我记得卖得最多的是红枣和柿子。几乎每次都是把东西卖完才回家。

我当货郎只有一年的时间,后来我就到一个深山的村子里做了教师。

如今提起货郎,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陌生。特别是从小就生活在城市中的人,更是不知道货郎是何方神圣。货郎已经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变迁远离人们的视线,并且早已经成为历史。现在每当我想起自己经历过的岁月,还感叹不已。啊,货郎,作为一种人生阅历,永远储存在了我的记忆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