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海的潮声散文

一

自从地球上有大海的存在，就有伴随大海的潮声存在。大海像人类一样，是有情有义且情感丰富的。而潮声就是大海情感倾诉的心语，不一样的潮声，其实就是大海不一样的情感倾诉。我们知道，辽阔的大海每时每刻都会发出与之相对应的潮声，人类是喜欢潮声的，之所以会喜欢大海的潮声，是因为它永恒的生命意识和与人类相通的情感共鸣，正像人类喜欢太阳一样，是因为太阳的光芒照耀着大地，无私地造福于人类与自然，为人类带来的巨大福祉。自然，我们也喜欢天空中那一轮明月，因为它最能给人带来遐想，带来诗情画意。我在喜欢天上的太阳与空中的月亮的同时，我还喜欢大海的辽阔和壮观，以及大海发出的无休止的潮声，一种让我激情澎湃的潮声。

有人说潮声、太阳、月亮三者之间，与物理学有关，与力学有关，与天体的引力有关……人类不停地歌颂太阳，歌颂它照耀于万物，恩泽于万物。自然也歌颂月亮和潮声，它给人以想象，有温馨的诗意，浪漫，格调高雅。我看到太阳是如何升起在东方的地平线上，看到月亮的皎洁，也看到了潮起潮落，听到了潮汐的声音。

大海的辽阔是人所共知的。“日月之行，若出其中；星汉灿烂，若出其里。”这就是沧海的阔大，在潮起潮落当中勾勒出了一幅吞吐日月、含孕群星的气派。天连水，水连天，浩浩荡荡无边无际，实在是壮观极了。沧海之大，“星汉”就是天上的银河。太阳和月亮每天从东方升起来，绕天一周，又向西方落下去，好像从海里升起又落到海里去一样。星光灿烂的银河，斜贯在天空，它那远远的一端垂向大海，就好像发源于沧海一样。太阳、月亮和银河可算是自然界最辉煌、最伟大的形象了，可是我觉得它们的运行仍然离不开大海的怀抱，大海就仿佛是日月星辰的母亲一样。

无论是从大海的潮声中，还是我们直接的感受，人类其实是大海的最大受益者。几千年来，大海慷慨地向人类提供各种丰富的鱼类资源，她为推进人类文明进程作出了巨大贡献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，大海从来没有向人类索取过报酬，大海无须回报。大海认为，对人类的默默奉献是它的最高境界，是无怨无悔的，是无私的。而有一点点奉献就要索取回报的想法，是幼稚可笑的，也是大海所不齿的。大海的奉献精神，是大海的精神实际，人类要由衷地敬佩大海，从大海的胸怀大海的境界里来反思我们自己。

二

没有人会说，大海以及大海的声音是金色的，也没有人听说潮的涌动是金色的。而我，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潮的涌动以及潮声的存在是那样的丰富多彩，在海洋里涌动的潮，呈现出波澜壮阔的景观。而涌动的潮所带来的潮声，是大海发出的最质朴的情感呐喊。在陆地的高处，我们看到远处大片大片的潮水向我们涌来。翻腾起巨大的浪花，轰鸣起震耳欲聋的声响。在风的助力下，从茫茫的大海深处，从看不见的地方，携裹着泥沙杂草，一浪高过一浪，仿佛一条条上下翻飞的巨龙，跳跃，舞动，呈现出蔚为壮观的景象。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精神为之一振的大潮。

大海掀起滔天巨浪，一排排接踵而来的潮水背后，是震耳欲聋的潮声。惊天拍岸的潮水是从远古的歌谣中走来，从农耕时代中走来；从华夏大地上，从祖先期待的眼神里，从民族的血液里，深沉地走来；走过几个世纪，走过几个朝代，历尽劫难与沧桑，源远流长的金潮自千山万仞的血脉深处逶迤而来，浪潮拍天！我觉得，大海的每一朵浪花都带着历史的呼啸，于我的心底澎湃出一曲可歌可泣的旋律。我欣赏大海的潮声，是因为它携带大海的嘱托，当大海疲惫之极时，它的潮声是喑哑的，当大海遍体鳞伤时，它的潮声是呻吟的，当大海心情愉悦时，它的潮声也是悦耳动听的。当大海的潮流一路走来，就知道你经过的艰辛与跌宕，就知道你经历过几多拼杀，几多峰回路转。你跌入了谷底，在谷底里拼命挣扎，几近淹没，又荡回了浪峰，只一瞬间的眼花缭乱，就迷离了人眼。听着经久不息的潮声，我突然想到了日夜不停奔袭的黄河，浩浩荡荡的河水像千万匹奔驰的骏马，从遥远的山巅呼啸而来，以惊人的气魄出现在世人面前；它的隆隆轰鸣震耳欲聋，气吞山河之势振人魂魄，犹如千万条巨龙缠绕厮咬，挟雷裹电，咆哮翻滚，齐齐跌下万丈深渊，发出排山倒海的巨响；它气势如虹，声声都显示出气势磅礴……黄河承载的不仅是对历史文化的认知，更是开启文化寻根之旅的发端之作。望着滚滚黄河水奔向东南，掀起万丈狂澜，浊流宛转，结成九曲连环，从昆仑山下奔向黄海之边，把中原大地劈成南北两面，我感叹黄河的气概与魄力，它不仅永久性地灌溉着中华民族的根系，并且成为我们不屈不挠奋勇向前的精神力量。

一曲《大海啊，大海》，曾经让多少人陶醉其中，这是生命的旋律，是人们对大海的由衷赞美，这与《黄河大合唱》中的旋律觉醒是不一样的。在《黄河大合唱》里，我听到了另一种潮声，民族意识觉醒的潮声。

我喜欢听大海的潮声，那么震撼人心。在我的内心，总觉得潮声在本质上是质朴的，是海浪挣脱一切羁绊从生命里发出的声音。而我听到的潮声，甚至远比涛声要历尽劫难与沧桑，我想把潮声比作一个巨人，或是一个精灵，无论劫难多么深重，依然顽强地从风雨飘摇的历史中走来。这潮声，是那么坚定，果敢。这潮声，雄浑，激越，有种宁死不屈的精神，如同从一个民族的喉咙里发出的呐喊！五千年的风风雨雨，汇聚成前仆后继的浪潮。这潮声，响彻云霄，绵绵不绝，经久不衰。我知道，这潮声还将继续震响，还将延续下去。不仅让我们听到，我们的子孙后代还要听到。

花朵凋谢后会再度盛开，我们的生命却不能够这样，生命会伴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走向尽头。当我们的生命还没有完全衰败，在一息尚存之际仍然可以听到熟悉的潮声时，我们的生命之花是否能再度绽放？时间会让生命枯萎衰老，而不会让潮声停歇，亦不会使潮声消失。虽然生命会不再年轻，虽然生命会衰老且化为泥土。但让我们惊叹的是，潮声却不会衰老，潮声还是依然存在，依然那么年轻。

三

一条河流，有它的`发源地，有它的最终归宿。河流浩浩荡荡，永远是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的。尽管期间有曲折，有急有缓，方向始终是不变的。这是河流不屈的精神走向，是河流的信仰所在，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。

潮声亦如此。潮声有自己的发源地，有自己的情感，有自己的信仰和精神走向，有其它声音不能替代的独特韵律。寻找潮声的发源地，就是寻找潮声的起源所在，寻找它的内在规律，与潮声有关联的可以找寻的一切。

所以，我们的目光除了长久地凝视大海外，倾听大海的潮声自然就显得非常重要。我们不妨先锁定一条河流，仔细察看河流的源头和它的走向，分析河流产生的原因，倾听河流流动的声音。我们知道，一条河流不仅仅属于它自身，也不仅仅属于大自然，而是属于整个人类。唯此，河流才深受人类的喜爱，河流才有存在的价值，河流的声音才美妙动听。河流的声音尚且如此，潮声就更加让人瞩目。对于潮声的向往，其实是在我小的时候内心就有一股强烈向往潮声的愿望，就像向往一个神奇的世界。觉得潮声是那么雄浑激昂，那么气势恢宏。当我们看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潮，咸涩而浑浊的海潮一排排涌来，我们的内心是不是有这样的感受：在大海面前，一个人实在是渺小之极！

听着这激动人心的潮声，我总是这样想，大海是常以潮声开篇的。而潮声，则是大海情绪变化的协奏曲。在我看来，至少是这样的。对于善良的人们来讲，大海的无私和慷慨缘于自身的爱，缘于对人类的对世界的爱。如果说大海养育了一个民族，养育了成千上万的渔民，那么那些常年在潮声里作业的渔民，听到潮声就心花怒放，潮声就是他们的音乐，那些碰海的人们，腿上手上磕磕碰碰的伤口，从来都不会感染化脓，潮声永远是他们的疗伤剂，无须包扎即能痊愈。他们所以感激潮声，一方面大海给了他们丰厚的回报，一方面潮声教会了他们许多人生哲理。而对于一个人来讲，潮声则是他恒久的向往。一个民族，总希望听到另外一种潮声，那就是时代的潮声。如果听不到时代的潮声，那么这个民族分明是一个沉闷的没有活力和创新的民族。

一直以来，我都在试图解读一滴水与潮声的关系。一滴水，无法对潮声形成影响，而众多的水系却会！因为那里面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情感风暴。曾经，我们对潮声寄予了无限希望，想让潮声发出时代的声音。因为，我们喜欢倾听时代的潮声，这潮声里演绎着催生着许许多多的故事，有的故事也许会沉没在大海的怒涛之中，而有的则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，当这些能量呈现在浩渺的大海时，相信人类也会为之震撼的。

透过汹涌的波涛，我看见那些勇敢的弄潮儿，在时代的潮声里披荆斩棘，唱响着各种各样的故事，竭尽全力从命运的漩涡里挣脱出来。

四

潮声是声音的记忆，是历史的沧桑和情绪的积累使然。穿越时间的潮声，人们听到的不仅是历史的回音，还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见历史掀起的浪花，听见历史的潮声。人类其实是憧憬浪花，憧憬潮声的。面对那些跳跃的浪花，总是觉得它那么耀眼，仿佛就是一朵朵文化形态，超越时间和历史的限制，长久地震撼人的心灵。一个民族的前行，一个时代的发展与变迁、幸福与悲痛，都通过历史的浪花和潮声记忆起来。

虽然潮声那么悦耳动听，我们还是从潮声中感受到，一段时间，潮声不再洋洋洒洒激情飞扬了，不再展示自己优美的一条条波澜起伏的曲线，而是让我们看到了不愿看到的场面，阻挡潮声的错误行为出现了。

在我们民族的记忆里，当中华民族的大地上刚刚涌动期盼已久的潮声时，人们是多么兴奋，是啊，潮声终于来临，在神州大地上奏响。而那些仇视潮声的人则惶恐不安，总想露出它的尖利牙齿，要将潮声撕碎，死死扼制潮声的喉咙，让潮声喘不过气来，直到窒息。

我们看到，大海在浪潮涌动之际，涛声是巨大的。而大地上的火焰在燃烧之际，同样会发出巨响。大海的浪潮与火的升腾相互辉映，蔚为壮观。沸腾的海水，海沸波翻的景象激荡人心，火焰腾空的场面壮烈辉煌。并不只是我们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，而是连整个世界都感受到了。

当潮声人为地停歇下来，当燃烧的火焰最终被浇灭，我们突然变得哑口无言，尽管一批批弄潮儿最后的结局令人惋惜，但他们的精神恒久不变，已经化为潮声的一部分，他们和潮声融为一体了。

是的，潮声的无主题变奏，从远古至今都在重复，演绎，那些浪花都是潮声为展现它的真实情感而采取的叙述方式，是以跳跃的方式开始，以瞬间爆发至最终熄灭而结束。

五

大海之所以能成其大，就在于它有一个宽广的胸怀。它从来不拒绝来自大海任何方向的归顺和依附，它把这种风格保持了千万年，千万年来它始终都保持着一颗感恩的心。因为它深深地知道，它之所以有现在的规模，是因为众多的水系累积，以及那些点点滴滴的汇集，倘不是这样，它只不过是一片不起眼的"沼泽"。它在时时刻刻维护自己的声誉，从来不想让人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评价。

了解大海的人都知道，其实大海也有它的喜、怒、哀、乐。大海的涛声最能体现它的喜、怒、哀、乐的，它容纳许许多多的小河、无数条小溪，还有许许多多的岛屿，发出的涛声自然是欢乐的。它在默默无闻地为人类奉献，它为人类提供了无数的矿产资源和海产品，使人类能够享受到美味的海鲜时，它的心情是愉悦的，涛声也是祥和悦耳动听的。我忽然在想，人类是不是也应该学习一下大海这方面的品质呢？如果每一个人都像大海一样以奉献为乐，那么人类一定会更加的谦逊，与大自然更能和谐相处。

大海的潮声是有暗示作用的。在海洋深处暗礁横生暗流涌动的危险处，巨大的漩涡就隐藏在某个看似平常的深褐色水面，而此处的海浪所产生的轰鸣，与其它地方的海面是不一样的。而不明个中凶险的船只一旦经过漩涡中心，就会有被颠覆的危险。在这里，你不懂潮声的异样声响，不晓得潮声向你发出的暗示语言，大海的咒语就会在你身上得到验证，暗藏杀机的漩涡随时会将你吞没。

大海的潮声最能彰显其内在生命质地的。有着与人类相似的生命感受，潮声与潮声相互交织，纠缠，碰撞，海浪不断变换趋向和形态，它们时而急骤时而撕扯，时而爆发时而裂变，大海的情感特征，在此刻暴露无遗。从潮声中我们能听出大海是快乐，还是孤独？是心情舒畅，还是伤心郁闷？她看似静止不动的无语中实则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的革命。

大海桀骜不驯的样子让人确实害怕，那是多么的气势磅礴啊。内心的波涛汹涌，其实就是以潮声的形式宣泄自己的情绪，在情感上和本质上是一样的。潮声永远不会停歇，就像大海永远不会干枯一样，一旦停歇下来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。

从大海的潮声中我们感悟到，时代永恒地眷恋着潮声，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潮声特点。无论如何，潮声还是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这个时代。放弃了时代精神，潮声就会发出另外的声音，就会变了味道。欣赏大潮的景观，我的眼前立时就幻化出那“潮来一排雪，潮去一片金”的壮观场面。面对这样的自然景观，我的耳畔又听到了巨大的潮声，那真是汹涌澎湃,气势雄伟,犹如千军万马齐头并进,好像一道直立的水墙，当后面的水浪不断涌入时,就形成了后浪赶前浪,一浪叠一浪的壮观景象，实为天下奇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