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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章完小那点事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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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章原本是城东门的一座庙堂,占地面积很大,估计在百亩左右。至于大庙是何年何月建造己无从查证,小时候大家都叫它豫章庙。庙很大,很高,很深,肃穆而威严。只是神台和菩萨早已不知去向,也没了和尙,这可能是鉴于当年的战乱。

豫章完小那点事散文

由于年代久远,庙的大殿外面屋顶小瓦间隙里长满了许多小草,门前油漆斑驳,满目沧桑。

庙前大门首先有几步石台阶,拾阶上得台阶面,四边有石柱和石板雕刻镶嵌的石栏杆特显一派大气。站在那里极目远眺,还真有点“居庙堂之高”的感觉呢。

走进高大威严的庙门,转过木制的巨大屏风,就可见幽深的庙堂了。两边四分之一处各有一排粗大的铁红色木柱,每根相距3一4米左右。每个木柱都用石鼓垫托,有好几丈高,粗得连一个大人都搂不过来,每排有十几根这样的巨大顶梁木柱。地面铺就全部是大块青石板,厚重而齐整,可见当年的威风,可以想象庙堂曾经的鼎盛香火。

后来庙堂败落,加上政府提倡破除迷信,去上香祁福的人很少,门前香火逐渐冷落。豫章庙便改建成了小学堂,庙堂变成了低年级课堂。由于庙太大房间用不完,又安排了单身老师住在里面。学校初始叫豫章完小,只是在后来又建了后面的五栋教室,才正式更名东正街小学。

那年、我们家搬到堰塘巷的教工宿舍,正好在豫章小学的后面不远处,几步之遥。为了上学方便,父母将我从得胜街小学,也是后耒我大孙女就读过的学校转学来到该校就读。说来也好笑,我和孙女竞是校友。光阴如梭,她今年都高考要上大学了。

令我惊奇的,我们屋后也是学校的后面,即大庙的右后边长着棵百年皂角树。在儿时的眼里,它就是棵参天树,树干需要4-5个人才能围抱得过来!那么大的树在城市里非常少见,可谓稀罕,我只在文化馆见过有这么大的树。

常说小孩子看东西小看大,长大后,站在它的树荫下我也曾仔细端祥过,它真的非常高大、威猛。

那时我们会经常爬上树去玩,有的同学胆大,爬得很高。而我只是在最下面的大树丫停留,有点恐高。当然也是因为上下学或回家从上面翻过会近许多,小孩子嘛,所以经常在此树上爬上爬下。

树下有道围墻,墙那边是学校,这边是我们家,树长在学校那一边。到了秋天,树上便结了许多皀角,我就爬上去採摘些下耒拿回家。母亲便用斧头将其砸碎,用在搓衣板上搓洗衣服,和肥皂一样。

高大的皀角树一直伴隨我度过了童年,它成了儿时永恒的记忆。后来,离开家后,不知什么时候,它被砍掉了。

四年级在庙旁左侧的教室上课,刚开始我就在那儿。这里原是庙的耳房,可能是供和尚们打坐休息和燒开水做飯的地方。六年级时便转到后面的新教室里上课了。我在那里度过了难忘的三年,直到小学毕业,这三年是我的一段美好童年时光。

小时候我是个不太安分,好动的`学生。打兰球、兵乓球、踢足球、打羽毛球、下课弹弹珠、打洋画、看小人书、甚至去啃大部头,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我。

可能就因为这些,在老师和同学、甚至在父母眼里我成了刺头!

记得在教军场木板楼房,每逢星期六晚上照例是不用坐在父亲身边读书复习功课的。这天,我独自跑去街上,在一处红梗藤上和几个同学一起玩。大家坐在一起做“点点斑斑,脚踩南山”的游戏,并无张狂过激行为,沒多久便各自回家。

谁知一会儿其中的一个孩子的母亲在我们楼下叫喊,状告我推倒了她儿子,摔了腰。也可能是父亲因为什么事正在气头上,不由分说便揍我一顿,着实冤枉了我一回。小时候调皮,父母打骂也是常有的事,不骂不打不成器!

后耒在豫章,一天上晚自习,月黒头,伸手不见五指。我正襟危坐在教室里自习。而老师不在,同学们自然有些隨便,没有安分自习,有些甚至相互打闹,说笑。心里话,我们二班的课堂纪律比一班差。一班就很自觉学习,悄无声息。

突然之间,外面有同学吵了起来,我们闻风也跑了出去。原来是班里几个调皮搗蛋的傢伙不上自习跑到外面疯去了,他们把土撒在了一班的教室里,撒在了同学们的头上,身上,因此闹了起耒。这天的晩自习沒有上好,没有到时间我们便回家了。

谁知刚刚到家,仅一牆之隔的邻居,刘家元元便推门追了进来。她个子不高,姊妹六个排行老三,都比她高。个个堪称美女,儿子帅小伙。就她一刘家矮子,不丑也不美。我们原本是一个班,后来分班她才到的一班。

进屋后,她紧靠门边的墙站在那儿。两条粗黑的辨子隨意的甩在胸前,两只腿脚向前直蹬着。一只手放在背后,一只手摸着头盖骨!耷拉着哭腔朝我父亲和我们几兄弟叫喊道:“看你们家大毛,在学校上晚自习时,他把土撒在我的头上头发里,砸疼了我的头,你们管不管?”

她在学校里是班干部,还是一班之长,父母都知道她在学校表现好。这状告的,准一个响!

但的确不是我干的!她冤枉了我,我为自己伸辨。可想而知,即或是我往她们教室里撒土,也没有理由只撒在她头上。何况我们是隔壁邻居怎么会这样做?显然她是有些逞强。父亲这回挺公正,没有过多责备。可能是为了安抚她,父亲还是吵了我几句、也算平息。

不过,她在我们家吵闹,刘元的父母,二位高级知识份子竞然没过来劝姑娘,拉她回家去。娃娃扯皮,本就小事一桩,是同事又是邻里。可见知识份子竟也有不知礼的,并无大度之德。

多年后,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她对面解释一下这件事,我想告诉她,那不是我。但却一直没有机会,后来我去了农村多年。去年听说她己去了天堂,儿时的邻里,也是儿时的同学,我记得她身体很好,很不错的。怎么就这样无声旡息过早地走了……

人生短暂,人生不过一杯茶,满也好,少也好,不必太在意,浓淡自有味道。

于人世间,因为你在乎,所以痛苦,因为看淡,所以幸福。我们都是天地间的过客,很多事我们做不了主,一切都要随缘的。

在学校里,我一直都非常想入队,我虽然有些个调皮,但不是一个不求上进的孩子,渴望得到赞扬。

我入少先队很晚,六年级才加入,那段时期我表现不错,班主任也很喜欢,不久便入队了,也是六一儿童节这天。

那时入队要年满九岁,也就是要读到三年级才可以加入。印象挺深的,在得胜街小学读三年级时,六一儿童节班上的同学有近20名,三分之一强入队,沒有我!看着同学戴着崭新的红领巾挺着胸坐在我的前后左右,非常羡慕。老师在课堂上鼓励我们要努力争取,后耒就不同了,在一年級就全班同学一起入队。但四年时间太长了,不过,这也说明我不是个坏孩子。

三年后、我上中学了。进出豫章小学少了许多,只是每天仍从它门前过往。

十多年后,那座豫章大庙也沒有了,拆掉了,那些铁红色的大立柱也不知弄到哪儿去了。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这座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庙就这样永远地消失在人类发展长河中,历史的遗存彻底泯灭了。

学生毕业了一茬又一茬,老师換了一拨又一拨。学校已是面目全非,更现代了。

再后来、我们家也从豫章小学后面的教工宿舍搬走了,那些老邻里们也都各自搬走,刘元家也搬走了,大都不知去向。

一切都可以改变,都可能变样、消失。但在我心里,曾陪我长大的豫章小学,那座大庙,还有那棵被砍掉了的百年皂角树却永远让人忘不了。